赴京沪对律师业考察学习记

山东子伦律师事务所 冯子伦

 前言

为推动潍坊市律师行业的快速发展，制定科学合理的律师行业发展规划，潍坊市律师协会决定委派相关人员到中国最发达的北上广深考察学习。兵分两路，一路北京和上海，另一路去广州和深圳。

我有幸跟随律协领导去了北京和上海的考察学习，我们这一队由山东省律师协会副会长、潍坊市律师协会会长马东宁带队，一行12人。

在北京，我们分别去了北京市律师协会、北京天同律师事务所、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北京家理律师事务所和北京极光律师事务所。在上海，我们先后到了上海市律师协会、上海市郑传本律师事务所、上海邦信阳中建中汇律师事务所、上海江三角律师事务所、上海虹桥正瀚律师事务所、上海建纬律师事务所。现谨将我的所见所闻记录如下：

2018年11月26日上午

根据北京律协的工作安排，我们的第一站到了北京天同律师事务所。

天同律师事务所对于我们每个法律人来说，可能都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天同律师事务所号称是离天安门最近的律师事务所，处于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中轴线的中间。

天同律师事务所以专注于高端商事诉讼业务著称，专门代理最高人民法院的一二审及再审案件。所以，随着最高人民法院六个巡回法庭的设立，天同律师事务所也迅速完成了在全国的布局，一年半的时间就在深圳、沈阳、南京、郑州、重庆、西安成立了六家分所。

天同所的北京总部执行主任彭卿热情接待了我们。彭主任就六家分所的设立及一体化管理等情况一一向我们做了介绍。北京总部和六家分所在人、财、物上实行一体化管理，人员统一由总部调配，所有的律师费收入统一核算。彭主任提出“一体化”管理做到人财物的一体化并不难，关键是客户的一体化管理、市场的一体化管理，才能算是真正的一体化。

天同律师事务所在最高院的巡回法庭处设立分所，是不是就是跟当地的律师事务所、律师“抢饭吃”？如果这么认为天同所显然是太小气了。

在天同律师事务所设立分所的“三不原则”中，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破坏当地律师的生态环境”。天同所自己说是“律师中的律师”，他们的案件来源并不是直接面对客户，而是来自当地律师的推荐和合作。天同所的首席合伙人蒋勇一直在外地给律师同行讲课、做培训，最大的一个成功就是他把听课的律师当成了他的潜在客户、成为了天同所的业务员。天同所设立分所“三不原则”中的另外两条就是“不降低服务品质”、“不降低合伙人的利润率”。天同匠心可见一斑。

天同律师事务所对律师及合伙人的评价体系现在是按照OKR的模式逐一进行考评。对合伙人实行记点制，点数从20—100点，分四挡，每三年一个关口，如不能通过考核，即不再晋升（锁定点数）。其中关于业绩部分，无论是案源律师还是其他合作律师，都按照创收的100%计入考评业绩（不是发放薪酬），还有对客户管理、团队建设等等方面的考核。

天同所对年轻人的培养方面，一是个案的具体辅导，绝不“甩活’给年轻律师，每个环节、每个法律文书都要由合伙人把关审核；二是定期请高校教授、最高院的法官来培训辅导，制定了自己的内训计划；三是天同所的“复盘文化”，无论是见客户还是讨论案件，都要一一复盘。并且，建立了年轻律师的晋升渠道。

在我们将“常年法律顾问”业务当做我们的优势项目的时候，天同所却没有一家常年顾问单位！难道是没有固定客户？No! 天同所坚决拒绝做常年法律顾问业务。原因是：1. 做常年法律顾问业务没有“定价权”。不会有一家顾问单位的常年法律顾问费会付到上百万、上千万。2. 做诉讼代理，成本少。一旦被常年顾问单位签约，大事小事，一呼即到。今天审合同，明天参加会议，事无巨细没完没了（我不禁感叹：多么痛彻的领悟啊…… ）  3. 目前法律顾问模式下，无法体现律师的专业性!

彭主任一句话让我记忆很深刻：“法律必须是用来信仰的，并且，我们必须信仰法律。否则，我们还干嘛从事律师这个职业。”

2018年11月26日下午

下午我们一行12人来到了北京市律师协会，北京市律师协会副会长张峥率领北京市律师协会宣传联络与表彰工作委员会的主任、副主任、秘书长等接待了我们。北京市律师协会拥有自主产权的7层办公大楼，全是历届会费节余购买的，没有政府的一分投资。北京市现有律师31854人，2559家律师事务所，设57个专业委员会，18个专门委员会。一个会长，八个副会长。秘书长由北京市司法局律师科长兼任。全市252个律师代表，直接选角产生会长、副会长，有55个理事（不设常务理事），15个监事。

律协秘书处有70多名工作人员，随着北京市放开外地户籍来京执业的限制，现在律协每天都要对40名实习律师进行面试考核。

对于实习律师，北京市律师协会依托中国政法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对律师实习期间要有30天的脱产培训学习，培训的费用每人2200元。面试的考官由律协的资深律师（一般是律协的理事和监事））3名、司法行政机关1名、律协秘书处1名组成5人考核组成员，一般由律师考官中选一名资深律师任主考官。实习律师需要提交实习期间参与办理的10本案卷，考官就案卷进行形式审查、内容审查，关键是要针对所办理的案件对实习律师进行发问。

最厉害的是，居然有北大的教授申请实习考核都没有通过，因为10本案卷居然呈报的仅仅差不多20多页纸那么厚……还有一个监察局的干部也没有通过，够厉害吧，北京律协！但也请你放心，实习律师只要是实质性参与了案件的办理，一般是可以顺利过关的。张会长还就面试实习律师时的不当发问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你为什么要做律师呀（尤其面对法院出来做律师的庭长）？你结婚了没有？你单位合伙人是如何分红的呀？……等等与实习律师执业毫不相干的问题。

张会长向我们介绍了去年北京律协工作的“六大突破”：1. 专门为外地律师办理“律师工作居住证“；2. 面向全国放开准入门槛，只要本科毕业，即可北京执业；3. 优秀律师纳入北京市”优秀人才库“；4.北京市的律师收费全面放开；6. 律师的参政议政工作取得重大突破。

张峥副会长着重介绍了由北京市政法委牵头成立的第三方“公益法律服务委员会”，探讨对于那些老上访户一种全新的处理机制，专门处理上访事件。该委员会有律师、教授、公检法等人员组成，让上访户自己选择由谁来处理该事情，如果事情得到解决，息访了，化解一个案子，政法委支付25000元。如果案子化解不了，谁的案子谁拿走，上访户再上访就构成非法上访，按“维稳”处理。当然，处理终结，虽然没有达到息访的目的，政法委根据情况给予大约7、8千元的费用。

北京市律协其他人员还就专业化建设、新业发展、未来发展规划等交流了看法。

2018年11月27日上午

上午是到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交流学习。交流结束后给我大的感叹就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2015年我曾经来过京师所，那时的京师所才刚刚起步。仅仅这几年，京师执业律师人数在北京的律师事务所所当中，已排名第一（只算北京总部）。律所办公场所30000多平方米（全国第一）。目前，有执业律师1020人，律师辅助行政人员150名，加上其他人员京师人数总计大约2000人。京师律师事务所大约有186家联盟所，全国各地的分所45家。京师所已在上海租赁整栋36000平方米的办公大楼，打造京师国际总部。京师给我最大的一个印象就是专业化分工特别细——不是选择某一大类，必须具体到某单项业务。比如你选择将婚姻家事类业务作为你的专业，不行，专门有“遗产继承法律事务部”。就这样的专业部门大约有140多个。

京师所是完全的提成制，大大小小的办公室160多个，律师要购买单独办公室使用权的权的话，根据面积不同，需缴纳不同的使用费，一个10多平米的独立办公室年费10万元，一个20多平米的写字间大约20万元，你如果够阔，还是可以适用带独立卫生间的办公室，那使用费可不菲哟。即使集体办公的区域，每个卡位每年都要10000—15000元左右。京师所给每位实习律师发放60元/天的生活费，另外对于刚刚执业的年轻律师可以提供每月1万元的无息贷款，还是蛮有人情味的。

对了，律师个人的提成大约在74%，剩下的26%中的5%作为律所管理费，，5%作为合伙人指导费，另16%是开发票的费用。但你要领取那74%需要提供相关发票哦。

对了，京师所执行主任是杨建华，2014年从盈科所的CEO转来也是专门做京师的CEO。京师所是1994年成立，2014年搬到现在的办公地点，京师所真正的飞速发展还就是自2014年杨建华来了之后，才出现几何级的增长速度。比如，去年全年的公共案源（慕名来律所的，没有针对的某一具体律师）是2700万，现在已经是1个亿了……

上午接待我们的该所执行副主任、党委副书记郑小宁及业务主管李勤，潍坊分所主任杜建朝，还有潍坊的两个老乡：张志东、王炳森。中午在京师的餐厅就餐，不是工作餐，而是绝对丰盛，在此表达真诚的感谢。京师打开了诱人的红酒，但碍于下午的工作，没有喝点儿，略有遗憾……可惜了丰盛的大餐。

2018年11月27日下午

下午去了北京家理律师事务所。落座后，家理所主任易轶就说山东老乡来交流学习怎么还用北京市律师协会给我们发红头文件呢，直接过来就行……哦，我们这才知道潍坊律协这次来北京考察学习安排的是如此周到。根据级别对等原则，在来之前，马东宁会长安排山东省律协秘书处给北京市律师发公函，告知来北京考察学习，所以北京市律师协就给各接待的律师事务所发去专门的红头文件，配合做好接待准备工作。在此，向马会长致敬，向潍坊市律协、山东省律协、北京市律协和各接待单位致敬！

家理所是只作婚姻家事案件的律所，可以说是专门做离婚案件。权益合伙人是一个律师（易轶）和一个法律网络科技公司的三位小伙伴。案源90%以上是来自网络，家理所用自己涉及的一套软件（客户系统、服务系统、数据系统）开发、跟踪、服务客户，每年接案数在500件左右。一个离婚案子，一直打到离婚判决（调解）终结，一次性收费3—5万元。利润4个合伙人均分。租用的办公楼，每月租金25万元。

对了，易律师在和我们交流时说的一句话非常有道理：律师事务所是展现给客户的第一个产品！所以，律师事务所的场所、设计、装潢非常重要，无论是客户的第一眼、还是谈案室，都要处处给客户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客户体验！就像家理所从126平方米的办公室搬到了600平方米的写字楼，当月收费就出现了质的飞跃。还有办公室设计的婴儿室，谈案室中挂的律师形象照等等，足以用心。

因为时间关系，原定到极光律师事务所交流的，也仅仅是见了见面。极光律师事务所是周丽霞创办的，但挖去了一个无讼技术部的，看来技术驱动法律真的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周丽霞原来是天津金诺律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的主任，是靠办理劳动争议案件起家的。她是点睛网及Icourt未来法学院的老师，现在开发了一门“动态股权激励”课程，针对是的企业的老板及管理层的，课程两天半，前半天属于公开课，免费听，后两天的课程收费，19800元。该所租用原来Icourt法学院使用的全部房子，年租金450万元，尚未重新装修。

当天，我们同行的鸢都律师事务所高明芹主任还收获了一个莫大的荣誉：高主任被最高人民检察院聘为特约监督员，由张军检察长亲自为高主任颁发聘书。这不仅是高主任个人的荣誉，也是潍坊律师的荣誉、山东律师的荣誉！当然，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责任。

至此，北京的考察学习圆满结束，明天高铁去上海。听说，马会长的几个哥们儿、师弟等着给马会长接风，是不是又有酒喝了呀？上海的考察学习，满满的期待……

2018年11月28日下午

上去从北京乘坐G1复兴号列车到达上海，然后直接去了上海市律师协会。在上海市律协楼梯上就碰到了前来迎接我们的上海市律师协会副会长邹甫英。

上海市律师协会会长是一正六副，35个理事，不设常务理事。19个专门委员会，34个专业研究委员会，秘书长由上海市司法局律师科长兼任，“两委主任”需要自我推荐，经公开演讲后，由所在的委员的全体委员投票选举产生。各委员会主任实行积分制，如搞培训、沙龙、讲座、出书论坛等，对应的项目制定不同的分数，主任实行“末位淘汰”制，需要强调的是，各主任有义务、有责任为律师行业做一些事情，搞一些活动，多做业务研究、学术探讨，引领律师行业健康发展。当年积分第一名的在年度律师代表大会长会颁发一个“行业贡献奖”。上一届就淘汰了一位主任，这届都很努力……

上海现有律师25000多人，1592家律师事务所，20人以下的律师事务所占比87%。，现在每年面试大约2000人左右，每个周四集中考核。有固定题库，主要是律师职业道德和执业纪律方面的法律法规。上海律协同业也面临着诸如一些专做非诉的实习律师如何考核案卷的问题，因为可能实习期间就跟踪了一个非诉项目，但周期很长，整个实习期满项目都不一定结束，那怎么办？即使将来从事非诉业务，是不是就放弃对诉讼案子的考核呢？这些问题也一直困惑着上海律协。我个人倒有个建议，可不可以参考香港对实习律师的考核呀（最近看《是咁的，法官阁下》有感）。

上海律协的有关人员还就惩戒委的有关工作流程向我们做了详细介绍。

邹会长还就市律协与区律协的经费问题、工作衔接及配合、冲突等为题，为我们传经送宝。

对了，邹会长是半个山东人，她说她姥姥是闯关东的烟台人，现在家里人（父母啊等等）都还在山东烟台，所以，这次上海律协的接待是邹会长主动请缨的。

还有，上午坐的是高铁1号复兴号动车组,北京至上海。像我们居住在山东半岛的人来说，一生不会有几次能坐上1字号高铁动车组的。我注意了一下全程最高时速是349km/小时。

俗话说，人约黄昏后，朋友亦如此。在华灯初上时刻，我们来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上海最有名的郑传本律师事务所。郑传本老爷子已经过世了，现在主政该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和副主任们都是马会长华政的师弟。该律师事务所一直传承着郑传本老先生做人厚道的优秀品质和做业务严谨的敬业精神，并不断向前。

晚上，果然少不了师弟给师哥马会长接风，15年的茅台和高级红酒，我们都喝的很嗨……，酒桌上也听到了刘主任和程主任兄弟般的一段真性情故事，在座的我们都被感动得流下了泪水。

          对了，忘了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李国机、郑传本、傅玄杰被并称为大律师的“三老”而闻名上海滩。且，郑传本律师事务所、李国机律师事务所的名字前都冠以“上海市”，而现在其他律师事务所都无法享受此殊荣，不再带“市”。也算是一段历史的承载。

2018年11月29日上午

上午，我们步行到了上海邦信阳中建中汇律师事务所。说到步行，不得不佩服此次全程跟踪服务的韩立志。无论是联系律所，还是预订酒店、安排行程和生活、全程照相等等，做的都非常专业、非常棒，即使和星级的旅游公司相比都毫不逊色！既考虑到了怎样更好的缩短路上的时间，还要考虑到怎么节俭费用，可以说是真的用心良苦，在此，给韩立志点个大大的赞�！更让我们惊讶的是，韩立志是求是和信律师事务所的IT技术总监和该所的客户服务中心主任，哇，韩主任之所以这么优秀也就不足为怪了……

上海邦信阳中建中汇律师事务所，哇，名字好长好难记。这是目前中国大陆名字最长的律师事务所。该所经历了三次合并，彼此保留了自己的名字。先是中建和中汇合并，后来又合邦信阳合并。该所现租用的办公室每年租金1700万元。

该所管委会成员陆国飞、杨文珺、陈午雄及高伙王羽中、田小丰等人接待了我们。王羽中律师先是从业务学习方面做了介绍，六个业务部门每周一或周二固定的业务学习，号称是上海乃至全国特别注重年轻律师的业务学习和培养。这一点，和我所在的山东子伦律师事务所特别相似，我们是每周二、周四下班后集体研究案子（我们律所要求所有的案件都要上会讨论，所有对外发出的文书都要主任审核），每周五下午以轮流授课的方式学习业务知识，授课时间不少于2小时。

该所有律师150人，总人数200人左右。内部实行合伙人带团队的方式，合伙人和律师事务所按六四分账，律师事务所的公共开支（如行政、前台个工资保险、房租、税收、秘书的工资等）就由这40%支出，聘用律师的工资及合伙人自己的保险等都由合伙人团队承担。类似于提成或内部承包一样，虽然，该所对外宣称不实行“提成制”。

该所的反垄断及不正当竞争已经进军国际市场，就连潍坊的中国重工都是他们的服务客户。这一点非常具有竞争力，厉害！操盘手就是王羽中。王羽中曾在检察院、工商局、中伦律师事务所工作过，是一个博士……

我对该所最感兴趣的是该所成立了一个“终身合伙人委员会”，该委员会成员是三个所的创始合伙人，共15名，不再增加，除非再合并其他律师事务所。这个委员会的合伙人，虽然是终身，但不是享受利益方面终身，而是对所的管理、决策方面主要起“踩刹车”的作用，是律所的定海神针。更多的强调的是一种责任和荣誉。

离开该所的路上，高明芹主任询问马会长所在的求是和信所的养老基金的问题，我才知道原来求是和信律师事务所在年终分红后时是提取25%的养老基金用于退休后的合伙人，按月发放退休补助，每年约5、6万元，连续发放10年。求是和信所的这个制度就很好啊，我回去后要效仿。其实，任何一个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先进不先进，关键看是否有适合它生长的土壤、生存的环境和空间，求是和信所之所以做得这么好，就说明他们的制度就适合当地发展空间需要。回去后，要好好向马会长讨教。

中午时分，在昨晚郑传本律所主任刘主任极力推荐和安排下，我们参观了上海市律师博物馆，并顺道参观了中共一大会址，进行了一次红色教育，算是意外收获吧。顺便说一句，参观这两个地方都是免费的，我们也仅仅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并没有占用既定行程的时间。

2018年11月29日下午

下午第一站，来到了江三角律师事务所。江三角律师事务所专业做劳动法。陆敬波主任率领三个合伙人和我们一起交流。

陆主任先用一组数据描述了该所现状：200+10+1。200，指的是该所目前有200人，其中律师有100多个，加其他行政辅助人员共计大约有200人。10，指的是江三角在国内国外共有10机构（分所）。1，指的是一个专业，即该所以劳动法专业为核心，用陆主任的话说就是，该所在劳动法领域是国内最强的，在亚洲也难以找出可以与之抗衡的第二家，只是在美国有一家，人家现在是1100+110+1。

陆主任介绍该所的业务类型时说，他们在劳动法方面最核心的一块就是面向外商投资企业，尤其是世界500强。律所将国内的劳动法提供给这些外商服务；另外，随着一带一路的开展，为走出国门的中资企业提供一带一路沿线的这些海外国家的劳动法。另外，以劳动法为核心，正在积极探讨与劳动法领域相关的税法、公司的职务犯罪、公司股权期权及股权激励等。

江三角在制定律师事务所战略时，就确定了“三高战略”，即：只服务高端客户、提供高质量的服务、高标准收费模式。一个仲裁案件一个阶段高伙做的话就是最低5万元，一审还是5万元，二审2.5万。哇塞……专业化的最大好处就是给客户的服务质量有保障，且有利于开拓其他客户和原来客户的其他业务。

该所开拓客户和案源主要就是给企业搞培训。培训分两种，一种是免费公开课，如果是顾问单位就在合同上写明几个人可以享受几次的免费的公开课。再一种就是内训课，收费项目，一天3600元。该所的做法就是：1.认为凡是交钱来听课的，都是大企业，小企业不舍得花这个钱。2. 凡是来听课的，都是企业的有效代表，他们具有一定的决策权。3. 一定对来听课的要后续跟进，把潜在客户变成现实客户。

另外，开拓客户还有举办论坛、出版著作、期刊、定期给企业推送资讯信息等。

为企业可以提供的服务项目有：1.传统的争议解决；2. 培训；3. 企业规章制度的制定，并教会使用。用陆主任的一句话说就是：既给你一把刀，又教会你怎么样用刀。3.劳动合同的签订；4. 单项的法律文书文本；5. 具体项目，如集体下岗的处理、企业关停并转的处理等等，律师事务所要事先提供方案以及方案的实施，这样的收费都特别高。6.最多的是在线谈判，即现场谈判，如接受企业老板或HR 的指令处理某一职工的离职、辞退等。他们主要是代理资方，他们认为代理劳动者一方是没有出路的，最终会是死路一条。

该所每周五内部学习，雷打不动，以保证业务的专业性。

陆主任提出考核合伙人对律师事务所提供的“公共服务”时，一定量化，如写文章积分、出去培训积分、办论坛等等，目前该所还是停留在拍脑袋上，都有待细化。

对了，该所主任陆敬波及合伙人王国利都是咱的老乡——潍坊坊子人。且王国利以前是在求是和信所工作过。

第二站我们来到了虹桥正瀚律师事务所。这个律师事务所（租用2000平方米办公室，年租金1000万元）及主任倪伟都不陌生，他还到过潍坊（2013年）讲课，讲的就是诉讼可视化表达。倪大师从该所的硬件（地段加装潢）、软件（胜诉率、代理案件数、代理案件的标的额、人均创收）讲起，先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估计倪大师对陌生客户上来也是这一套），然后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三点：可视化、lockstep、极简极致无我。

可视化：独特工作法。现在我们都经常用到的图标表达案例，原始鼻祖就是虹桥正瀚，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Lockstep：独特合伙模式。虹桥正瀚是纯正的公司化，记点制，点数从10—50点，每年晋升4个点，10年后达到50点，封顶。但合伙人每天的工作都要计时，且每周都要写“周报”。

极简极致无我：独特价值观。合伙人之间价值观肯定都不完全相同，找最大公约数。就想夫妻一样，价值观可能也不一样。倪大师举了一个夫妻两个人刷牙时挤牙膏的例子。极简，工作就一张图标，生活应该扔掉家中80%的东西。极致，“你必须穷尽一生打磨你的技艺”。无我，每个人就像大海中的一个小水滴，你只有融入大海，你才有价值。只有大家齐起心来，先把市场做起来、把客户做起来、把业务做起来、现把钱赚进来，然后才能分钱。倪大师的话总是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晚上，倪大师设宴招待了我们。确实委屈了“过午不食”一族的倪大师，全程看着我们吃完的，在此表示感谢。

2018年11月30日上午

根据日程安排，今天上午到上海建纬律师事务所交流学习完后，下午就要启程返回潍坊了。

这次行程安排的非常紧张，今天相对轻松一些。上午9点到达建纬所，先参观了办公场所，今天恰逢重庆市南岸区司法局带队来建纬所交流学习。

建纬所执行主任邵万权先是向我们介绍了本所动基本情况，建纬成立于1992年，从成立之初就将本所专业定位于建筑和房地产领域。现在除了上海总部外，在全国各地设有18家分所。共有600多名执业律师，其中上海总部126人。邵主任透露第19家分所正在筹备当中，非常大的可能就设在山东济南。

该所非常重视专业研究，出版了若干专注、发表了有分量的论文，并且成为参与相关立法、建设工程领域示范文本起草和编写的重要力量！

邵主任和我们一起分享了建纬所战略，先是分析本所的优势所在：1.专业化。始终专注于建筑、房地产、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领域的法律服务为专业特色。2. 继续发挥和打造品牌效应。3. 聚集了一批精英律师队伍，除了法学领域外，还有建筑、设计、审计、造价等等方面的人才。除优势以外，邵主任也分析了本所存在的劣势和市场威胁，如宣传不够、资源整合不到位、同业的不正当竞争等等。这是我第一次见律所主任分享本所的战略时分析的如此全面。

邵主任还把本所今后的5年规划和我们做了分享：分别从专业目标、品牌目标、规模目标等方面对我们一一做了介绍，可以说是完全“裸聊”。邵主任还将该所的管理架构、组织形式等我们关心、感兴趣的“机密”内容、信息也全部和盘托出。我想，律师事务所之所以做的这么大，与管理者宽广的胸怀分不开的。

接着该所执行副主任韩如波给我们用马会长的话说就是“上了一堂免费的专业课”——《工程总承包国内外模式情况介绍》，让我们在场人员听了都很过瘾。当我们还停留在作业务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开始开始定规则、定制度的时候了。窃以为，建纬所才是真正专业中的专业，高端中的高端！

中午，建纬所热情招到我们和重庆一行共进午餐。

此时正在火车上，完成了今上午行程的“考察记”。题目当中的“记”，实则乃“流水账”而已，只怕担心日后忘了这段美好的回忆。若取名“流水账”吧，既不雅观，也不好听，故是记。分享给您，诚请各位提出批评、指正、补充，更想通过您的视角听您谈谈这次行程的心得、体会……最后，非常感谢潍坊律协的领导及各位同仁，让我有了一次深入学习交流的机会。祝各位旅途愉快，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2018年11月30日